2023年11月1日，赞比亚《国际卫生条例》国家归口单位向世卫组织通报了一起人类炭疽疫情。2023年5月5日，南部省希纳宗格韦区的Dengeza卫生站首次报告了人类病例。大约在同一时期，据报周围地区的家畜（牛和山羊）和野生动物（河马）因不明原因死亡。虽然赞比亚通常每年都会报告散发炭疽病例，但调查显示，从2022年9月至2023年1月，Dengeza卫生站记录了42例疑似人类炭疽病例。在卫生机构就诊的所有病例都出现了皮肤溃疡和溃烂，其中一些出现了非特异性症状（例如，恶心、呕吐、呼吸困难）。在调查期间采集了人类样本，并送往卢萨卡中央兽医研究所进行检测。最初采集的样本经培养检测后呈炭疽阴性。
2023年6月，希纳宗格韦区的Kanchindu和Siameja兽医营地报告了人类和动物病例。26例人类病例在食用了三具野生河马尸体上的肉后，面部、手臂和手指出现溃疡。2023年6月16日报告了首例人类病例，并在卢萨卡中央兽医研究所通过培养得到实验室确认。在动物方面，希纳宗格韦区65000头易感动物（30000头牛和35000头山羊）中的13头家畜（包括牛（10头）和山羊（3头））在自由放养的粗放式传统管理下，死于疑似炭疽。2023年7月17日，卢萨卡中央兽医研究所对牛和山羊样本进行培养检测，结果显示呈炭疽阳性。截至11月1日，南部省、西北省和西部省均报告了影响动物和人类的炭疽疫情。
截至2023年11月20日，赞比亚10个省中的9个省、116个区中的44个区报告了684例疑似人类病例，包括4例死亡病例（病死率为0.6%）。希纳宗格韦区是疫情中心，有287例病例（占总数684例的42%）和2例死亡病例（占死亡总数4例的50%）。受影响最严重的省份有南部省（370例；54%）、西部省（84例；12%）、卢萨卡省（82例；12%）、东部省（66例；10%）和穆钦加省（47例；7%）。大多数出现症状的病例在流行病学上与确诊病例有关，但未进行检测。
在动物方面，截至2023年11月21日，东部省、南部省和西部省的11个区共报告了568例家畜和野生动物病例，其中南部省有344例（61%），穆钦加省有132例（23%），西部省有62例（11%）。
此次疫情前所未有，该国10个省份中有9个省份首次发生重大疫情。以往的疫情仅限于西北省和西部省，多年来一直有散发病例。值得注意的是，赞比亚在2017年报告了西部省出现人类和动物炭疽疫情，在2016年和2011年报告了东部省出现人类和动物炭疽疫情。
图1.截至2023年11月20日赞比亚各省炭疽病例分布
炭疽是由一种名为炭疽杆菌的孢子形成细菌引起的疾病。这是一种人畜共患病（从动物传染给人类的疾病），影响反刍动物（如牛、绵羊和山羊）。炭疽通常不会在动物之间或人与人之间传播。当炭疽孢子从受污染的动物制品中被摄入、吸入或通过皮肤擦伤或割伤进入人体时，可以发芽、繁殖并产生毒素。
根据暴露类型，在几个小时到三个星期内，感染者会出现炭疽的三种临床表现中的一种。
- 皮肤炭疽最常见，表现为在暴露部位出现发痒肿块，并迅速发展成黑色溃疡。有些人在这之后会出现头痛、肌肉疼痛、发热和呕吐。
- 胃肠炭疽引起的最初症状类似于食物中毒，但会恶化，导致出现严重腹痛、吐血和严重腹泻。
肺炭疽是最严重的表现，最初症状类似于普通感冒，但可迅速发展为严重呼吸困难和休克。诊断可通过多色亚甲蓝染色血涂片、聚合酶链反应或酶联免疫吸附试验进行。所有确定的人类病例都需要住院治疗。暴露者可接受预防性治疗。抗生素特别是青霉素对这种疾病有效。及时治疗可将病死率降至1%以下。也有牲畜和人类可用的疫苗，但供应有限。人类疫苗仅限于可能有职业暴露的人使用。
从人类和动物两个方面开展了应对活动。
针对动物采取的行动
在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粮农组织）的支持下，正在进行牲畜疫苗接种。截至2023年11月19日，总共分发了33.8万剂炭疽疫苗。已在疫情中心希纳宗格韦区启动了免疫接种运动，并扩大到其他受影响的区。一个由卫生部和地方政府部组成的“同一健康”联合工作队一直在查找动物和人类病例。兽医部门加强了肉类检验。此外，野生动物和公园部门积极参与，进行巡逻，以监测非法动物活动，并确保妥善处理尸体。世卫组织正在与粮农组织和农业部就疫苗接种等动物卫生活动密切合作。
针对人类采取的行动
世卫组织正在以下活动中支持卫生部并与之密切合作。
在病例管理方面，对卫生工作者进行了培训，以提高其及早发现潜在病例的能力。已努力加强基于事件的监测和早期发现机制。除了提高公众认识外，还优先提供基本医疗用品。正在整个医疗机构和社区内进行积极监测，包括接触者追踪。
正在屠宰场和肉店进行肉类检验。制定了防范计划，包括调动更多卫生保健人员到各区，以防止可能的炭疽病例激增。此外，为省级从业人员举办的专门培训班旨在提高各省的病例管理能力。
实验室继续在统一的“同一健康”方针下促进诊断。由于实验室试剂短缺，正在努力采购。继续实施严格的消毒和除污程序，以确保安全。
目前正在开展广泛的健康促进与风险沟通和社区参与活动，包括卫生部的新闻发布会、社交媒体宣传、无线电广播以及分发信息手册和海报。
炭疽是赞比亚的地方流行病，通常发生在5月至来年1月，在旱季结束时（10月至11月）达到高峰。虽然全国各地每年都有动物和人类散发病例的报告，但自2011年（当时有511例疑似人类病例）以来没有报告过像此次疫情这样大规模的疫情。
此流行病正在赞比西河、卡富埃河和卢安瓜河流域各省蔓延，这又是一个问题，因为这几条河也会流入津巴布韦的卡里巴湖、莫桑比克的卡霍拉巴萨湖和马拉维湖，从而导致炭疽传播到邻国的危险增加。
自2023年6月以来，赞比亚其他受影响的区和省报告了散发疑似病例和死亡病例。此外，炭疽杆菌可以形成在环境中存活数十年的高抗性孢子。
鉴于已知人群因处理突然死亡的动物尸体和食用受感染动物的肉而多次暴露，从而导致发生了相关的皮肤炭疽和肠炭疽，人类面临的健康风险很高。
由于省内和各省之间动物不受限制的活动和存在的尸体，该事件在赞比亚境内蔓延的风险增加。自2023年9月以来，受影响的区数量显著增加。此外，怀疑程度低、社会文化规范、社区抵制、社区对炭疽传播的了解有限、高度贫困和粮食不安全、现有疫苗和实验室试剂短缺、尸体处理和除污做法不当都极大阻碍了对炭疽疫情的遏制。
没有与参与饲养和处理牛和牲畜的当地社区（包括农民、牛市场负责人和屠夫）进行有力的接触。在这些社区中，对失去生计的恐惧往往超过对感染炭疽的担忧。赞比亚控制能力不足的风险被认为很高，因为该国同时发生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霍乱、麻疹、COVID-19）限制了该国充分应对当前炭疽疫情的人力和财力。
由于赞比亚与其邻国（如安哥拉、博茨瓦纳、刚果民主共和国、马拉维、莫桑比克、纳米比亚、坦桑尼亚、乌干达和津巴布韦）之间的动物和人员流动频繁，区域一级的风险也被认为很高。在赞比西河、卡富埃河和卢安瓜河流域各省蔓延的炭疽所造成的确诊病例使情况更加复杂。这几条河最终流入津巴布韦的卡里巴湖、莫桑比克的卡霍拉巴萨湖和马拉维湖。
漂浮在河上未经掩埋的野生动物尸体增加了向邻国传播从而形成国际传播的风险。这些尸体可以将细菌和感染传播到包括邻国在内的其他区域，并被其他动物吃掉，而这可能进一步加剧传播。
人类通常在暴露于受感染的动物、尸体或动物制品后被感染。超过95%的人类炭疽病例表现为皮肤炭疽，这是由处理受感染的尸体或这些尸体的皮、毛发、肉或骨头造成的。公众应避免处理和食用突然死亡的动物的肉类、通过紧急屠宰获得的肉类以及来源不明的肉类。炭疽也会成为兽医、农业和野生动物工作者，或屠宰动物或加工肉类、皮革、毛发和羊毛的工作者的职业危害，这些人员应穿戴防护服和手套或个人防护装备。
在医疗卫生机构，必须加强筛查程序，特别是在已知存在炭疽流行病学风险的地区。在出现疑似病例时，必须及时预测和实施感染预防和控制措施。在护理患者并引流炭疽损伤时，实施接触预防措施至关重要。这包括将患者安置在私人房间和使用个人防护装备（如检查所用手套和防流体长袍）。此外，敷料可用于容纳引流物并降低环境污染风险。这些敷料在使用后应作为传染性废物进行处理。在护理疑似和确诊病例时，应使用肥皂和水并遵循世卫组织“手卫生的五个重要时刻”，因为含酒精成分的免洗洗手液对孢子的作用有所减弱。对于疑似或确认暴露于炭疽孢子的患者正在接受护理的区域，建议实施强化后的清洁和消毒方案。
可能暴露于炭疽孢子的人员应接受预防性治疗。炭疽对抗生素反应敏感，需要由医疗专业人员开处方。严格遵循完整疗程至关重要。人类疫苗供应有限，主要用于保护可能存在炭疽职业暴露的部分人员。
前往炭疽流行国家的国际旅行者应了解有关进口违禁动物制品、战利品和纪念品的规定。
炭疽可通过动物疫苗接种规划、快速检测和报告、检疫、亚临床感染动物治疗（感染后预防）以及焚烧或掩埋疑似和确诊动物病例得到控制。不应解剖尸体，因为细菌暴露于氧气会形成孢子。出现动物生病或意外死亡的情况时，公众和有风险的人员应立即向兽医主管部门报告。兽用疫苗用于控制牲畜中的炭疽。应严格遵循牲畜疫苗接种规程，以遏制炭疽蔓延。在动物中预防这种疾病将保护人类健康。
根据有关这一事件的现有信息，世卫组织建议不要实行任何旅行或贸易限制。
- 赞比亚卫生部。关于炭疽的新闻谈话，2023年11月1日。（英文）
- 马拉维卫生部。新闻稿。2023年11月3日。（英文）
- 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世界动物卫生组织。人类和动物炭疽——第4版，瑞士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08年。（英文）
- 世界卫生组织。人类和动物炭疽监测和控制指南，第3版，瑞士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1998年。（英文）
- 世界卫生组织。关于炭疽的问答，2016年11月18日。（英文）
- 世界卫生组织。《预防和控制感染的标准预防措施：备忘录》。（英文）
- 世界卫生组织。《预防和控制感染的针对传播方式的预防措施：备忘录》。（英文）
- 世界动物卫生组织。报告预览—赞比亚—炭疽—立即通知，2023年。（英文）
- 粮农组织：在赞比亚通过“同一健康”遏制炭疽疫情。（英文）
- 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下属的国家新出现和人畜共患传染病中心高危病原体和病理学处。（英文）
- 什么是炭疽，美国：疾控中心；2022年。（英文）
